在香港一家私立医院调查的中国婴儿的母亲饮食和前瞻性致敏性固体食物摄入的研究

香港食物过敏的发生率上升，经医生诊断的不良食物反应发生率约为4.8%[1]。最常见的食物过敏原是虾、鸡蛋、牛奶和花生。最近食物过敏患病率的增加可能与强效食物过敏原的延迟引入有关[2,3]。

在20世纪60年代，固体食物通常在婴儿4个月大之前开始，但指南建议推迟引入固体食物[4]，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建议纯母乳喂养直到婴儿6个月大[5-7]。

香港卫生署(DHHK)建议纯母乳喂养至6个月左右，然后继续母乳喂养至2岁及以上，同时引入固体食物和其他牛奶替代品[8]。卫生署不建议在4个月前进食固体食物。最新的母乳喂养调查显示，27.9%的婴儿在没有任何婴儿配方奶粉补充的情况下进行母乳喂养;27.0%的婴儿在6个月大时开始食用辅食，0.9%的婴儿按照世界卫生组织对纯母乳喂养的定义进行纯母乳喂养[10,11]。

早期的指南建议高危婴儿避免食物过敏原，以预防食物过敏，但缺乏证据支持这一建议[12]。相反，延迟引入致敏食物实际上可能增加食物过敏和湿疹的风险[2,13]。最近的研究继续支持早期引入致敏食物以预防过敏[3,14-18]，许多指南已经更新[5,6,19,20]。

然而，香港的许多家长仍然认为他们应该推迟引入致敏食物，甚至卫生专业人员也经常继续提供这样的建议。关于婴儿喂养做法的数据非常有限，无法为当地早期引入致敏固体食物的策略提供参考。因此，我们对一组在香港一家私立医院就诊的中国父母进行了调查，了解他们在引入固体食物和致敏食物时的母婴饮食意愿。不同过敏史的父母和儿童之间的行为差异也进行了分析。

中国孕妇或其丈夫，或1 - 3天婴儿的中国父母纳入本次调查。2016年11月和12月，向过敏中心的合格受试者发放了有关婴儿喂养做法的问卷;饮食单位;妇产科(O&G)中心;和香港养和医院的产科病房。受试者被邀请完成自我填写的问卷，并被要求在结束后将问卷交还给我们的工作人员(图1A和1B)。调查问卷有中英文两种版本。

在研究期间，来医院进行产前咨询的妇产科和产科患者的估计总数约为2400人，我们假设70%的父母计划在12个月后完成所有8种过敏性食物的介绍。在95%的置信度和5%的绝对精密度下，确定计划在12个月后引入所有8种致敏食物的父母比例所需的样本量估计至少为284。描述性统计被用来总结数据。缺失的数据被排除在每个问题的分析之外。采用Fisher精确度检验来检验组与组之间的联系。采用线性-逐线性关联检验来考察不同组间的时间趋势。采用R统计软件3.3.2版本进行统计分析。

本研究获香港养和医院研究委员会批准。受试者口头同意参与，数据是匿名的。

共回收502名符合条件的家长问卷393份(78.3%)，全部为中文问卷。有109名家长没有将问卷退还给我们的工作人员。所有调查问卷均由孕妇或其丈夫或3天内在医院分娩的母亲填写;超过一半(55.8%)的人报告这是他们第一次怀孕。

约三分之一(35.4%)的受访者称自己患有一种或多种过敏性疾病，其中29.1%的人的配偶患有过敏性疾病。在报告过敏的人中(n=138)， 51.4%有鼻炎，25.4%有湿疹，20.3%有食物过敏，10.9%有哮喘，18.1%有其他过敏性疾病。在报告配偶有过敏反应的人群中(n=113)，鼻炎、湿疹、哮喘和食物过敏的患病率分别为59.3%、27.4%、12.4%和11.5%。总的来说，大约一半的父母(50.1%，n=191)报告患有一种或多种过敏性疾病。

超过一半(55.1%)的孕妇在怀孕期间制定了一些与过敏无关的饮食限制，而7.3%的孕妇因各种过敏相关的原因避免进食。在因过敏相关原因而避免进食的受访者中，超过半数(57.1%)已停止进食贝类，包括虾、蟹和扇贝。在那些报告与过敏无关的饮食限制中，经常报告避免贝类(38.2%)、生食如刺身和沙拉(31.1%)和中国文化定义的“冷”食物如凉茶(16.5%)。

研究对象被问及他们的饮食信息来源，可以有多种回答。大多数受访者在怀孕期间曾向亲友寻求饮食方面的建议，分别为52.7%和47.8%;互联网/社交媒体网络(45.9%)和报纸/杂志/书籍(37.7%)也是孕产妇膳食信息的常见来源。另一方面，只有26%的人曾直接向医疗保健专业人员寻求建议。

大多数父母计划从新生儿出生时就开始母乳喂养，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的父母计划纯母乳喂养(图2)。大约一半的父母计划在孩子出生后6个月内开始配方奶喂养，约一半的父母计划在孩子长到9个月前停止母乳喂养。

图2:有计划的婴儿奶喂养模式。
男朋友=母乳喂养;如果=婴儿配方奶粉

超过半数(53.5%)的家长计划在孩子6至9个月大时开始喂固体食物，12.8%计划在9个月大时开始喂固体食物，13.4%计划在3至6个月大时开始喂固体食物。大多数家长(77.4%)计划将米类食物(米粥/米粥)作为婴儿饮食中的第一种或第一种固体食物之一，其次是水果(35.9%)和蔬菜(32.6%)。不同过敏史的父母在固体食物引入时间和首次食物选择上无差异。

大多数父母计划在宝宝6个月大后开始引入每种常见过敏原(累计百分比为86.0-95.8%;表1)。这8种食物之间没有显著差异。只有35.3%的家长打算在孩子9个月大后再给孩子吃蛋黄。超过一半的人计划在9个月后引入蛋清、大豆、小麦和鱼(51.2-61.2%)。他们打算在更晚的时候，通常在孩子12个月大之后，再引入贝类和坚果。

相对百分比(%)							累积百分比(%)
	0 - 3个月	3 - 6个月	6 - 9个月	9 - 12个月	12个月起	数量的反应	6个月后＊	9个月后__
蛋黄	1．1	12.9	50.7	21.0	14.3	272	86.0	35.3
蛋白	1．5	10.2	35.3	24.8	28.2	266	88.4	53.0
大豆	0.8	6.3	31.8	34.1	27.1	255	92.9	61.2
小麦	0.8	7.3	38.9	31.5	21.5	260	91.9	53.1
贝类	0.9	3．3	11.7	18.7	65.4	214	95.8	84.1
鱼	1．6	6.3	41.0	29.3	21.9	256	92.2	51.2
坚果	1．0	3．3	10.5	14.8	70.5	210	95.7	85.2
牛奶	4.4	6.4	35.3	25.3	28.5	249	89.2	53.8

表1:一般食物过敏原引入的计划年龄。
* 6个月后= 6-9个月、9-12个月及12个月以后的合计%。
†9个月后= 9-12个月及以后12个月的总%。

所有8种常见食物过敏原引入的计划时间(儿童年龄)
父母过敏历史	总计	< = 12个月		> 12个月		< 8种食物		没有回答/完全没有计划		95%置信区间__	P价值＊
	n	n	％	n	％	n	％	n	％
所有	393	32	8.1	135	34.4	115	29.3	111	28.2
与过敏	191	10	5.2	65	34.0	64	33.5	52	27.2	2.54 - -9.42	0.03
没有过敏	190	22	11.6	67	35.3	49	25.8	52	27.4	-17 - 7.4
不显示	12	0	0	3.	25.0	2	16.7	7	58.3

表2:父母有不同过敏史的婴儿所有常见食物过敏原的引入计划时间比较。
*P值，比较父母过敏史之间12个月前引入或计划引入所有8种致敏食物的婴儿百分比。
在12个月前引入或计划引入所有8种致敏食物的婴儿中%的95%置信区间。

	父母	0 - 3个月		3 - 6个月		6 - 9个月		9 - 12个月		> 12个月		没有回答/没有计划	假定值＊
		n	％	n	％	n	％	n	％	n	％
蛋黄	与过敏	1	0.8	13	9.8	68	51.1	33	24.8	18	13.5	58	0.15
	没有过敏	2	1．5	21	15.7	68	50.8	22	16.4	21	15.7	56
蛋白	与过敏	1	0.8	11	8.3	45	34.1	29	22.0	46	34.9	59	0.02
	没有过敏	3.	2．3	16	12.4	45	34.9	36	27.9	29	22.5	61
大豆	与过敏	1	0.8	8	6.4	38	30.4	48	38.4	30.	24.0	66	0.69
	没有过敏	1	0.8	8	6.4	40	31.8	38	30.2	39	31.0	64
小麦	与过敏	1	0.8	9	7.2	50	40.0	40	32.0	25	20.0	66	0.65
	没有过敏	1	0.8	10	7.7	49	37.7	40	30.8	30.	23.1	60
贝类	与过敏	1	1．0	4	3.9	7	6.9	13	12.8	77	75.5	89	0.02
	没有过敏	1	0.9	3.	2.8	17	15.7	27	25.0	60	55.6	82
鱼	与过敏	3.	2.4	7	5.5	56	44.1	36	28.4	25	19.7	64	0.86
	没有过敏	1	0.8	9	7.3	46	37.1	38	30.7	30.	24.2	66
坚果	与过敏	1	1．0	3.	3．1	9	9.2	15	15.3	70	71.4	93	0.28
	没有过敏	1	0.9	4	3．7	13	12.2	16	15.0	73	68.2	83
牛奶	与过敏	6	5．0	7	5.8	45	37.2	25	20.7	38	31.4	70	0.47
	没有过敏	5	4．1	9	7.3	41	33.4	35	28.5	33	26.8	67

表3:有不同过敏史的父母，每种常见过敏原的介绍计划时间比较。
*p值比较父母过敏史之间12个月引入或计划引入所有8种致敏食物的婴儿百分比。
在12个月前引入或计划引入所有8种致敏食物的婴儿中%的95%置信区间。

当被问及是否对喂固体食物有任何担忧时，约三分之一的父母分别表示担心宝宝会拒绝吃固体食物，并表示担心食物过敏的发展(图3)。在自己或父母一方有过敏史的参与者中，两类参与者中都有超过60%的人表示有兴趣参加与早期固体食物引入相关的项目，如果有的话。

在我们的调查中，大约50%的被调查者报告父母中至少有一人有过敏史，这表明约有一半的被调查婴儿处于发生过敏性疾病的高风险中。由于城市化与食物过敏的高风险相关，预防过敏在香港这样的城市社会变得非常重要[21]。

采用方便抽样的方式进行调查，有其优点也有其缺点。虽然这种抽样方法能够及时地为以后更大规模的研究提供有价值的信息，但也存在选择偏差和抽样误差。香港的医疗服务由公营和私营机构提供。私立医院提供约11%的病床，治疗21%的住院病人[22]。目前的调查是在香港最大的私立医院集团进行的，因此会倾向于社会上有能力负担私立医疗的部分，可能不能代表整个本地人口[23]。然而，较高的社会经济地位与花生过敏风险的增加以及较高的肾上腺素自动注射器处方[25]有关。因此，研究结果仍具参考价值，不仅因为私人治疗的病人是香港使用医疗服务的社会人士的重要组成部分，更因为有关过敏史对父母喂养婴儿方式的影响的类似研究，在香港以前从未进行过。

孕妇在孕期饮食中预防性避免过敏原并不能降低后代发生食物过敏的风险[7,26,27]，不建议[28]。然而，非过敏相关的孕妇饮食回避在本次调查的中国孕妇中普遍存在。在中国文化中有许多饮食观念，通常由传统中医推广。在我们的研究小组中，怀孕期间通常不吃贝类，其次是生吃或低温食用的食物。令人惊讶的是，只有不到30%的参与者直接从医疗专业人员那里获得了饮食信息。最常被报道的信息来源是家人和朋友。即使在健康建议[30]的可靠性不确定的情况下，社交媒体网络和互联网也被频繁使用。

世界卫生组织(世卫组织)和DHHK[31]建议完全母乳喂养至少6个月，并继续母乳喂养到2岁。香港1个月及4个月的纯母乳喂养率分别为33.8%及30.7%。6个月时，27.9%的婴儿用母乳喂养，但这些儿童中有27%已经开始吃固体食物，所以纯母乳喂养率为0.9%[10,11]。虽然我们研究的大多数母亲选择母乳喂养，但只有不到10%的母亲计划纯母乳喂养，只有约5%的母亲会继续纯母乳喂养至少6个月。大多数家庭计划用配方奶粉补充母乳喂养。

辅食是指在婴儿的饮食中引入固体食物[6]。在营养方面，母乳喂养可能能够为6个月大的婴儿提供高达90%的营养，但需要补充喂养以支持婴儿从6个月大开始的生长。

早期的指南建议推迟引入过敏性食物，包括乳制品、鸡蛋、花生、树坚果和鱼[11]。然而，后来的研究表明，延迟引入致敏食物与过敏性疾病风险增加相关[3,14-18,33,34]。此外，一岁内食物多样性的增加与过敏性疾病[35]呈负相关。因此，早期和多样化的口服固体食物可诱导耐受[36]。

最新的指南建议在婴儿时期尽早引入过敏原[5,6,13,19,20]。修订后的建议得到了“早期了解花生过敏”(LEAP)研究的支持，该研究表明，避免食用花生会增加高危婴儿在幼儿期发生花生过敏的风险[17]。因此，在婴儿期引入花生的建议被修改了[5,37,38]。耐受询问(EAT)研究表明，早期引入常见过敏原，特别是鸡蛋和花生，对一般人群预防食物过敏的重要性[18]。

针对亚洲人群，LEAP研究显示，花生食用组没有花生过敏，而不食用花生组的发生率为44.4%，这表明在亚洲人群中，早期引入花生对预防食物过敏更有效[17]。亚太儿童过敏、呼吸和免疫学协会(APAPARI)已经建议，应立即向高危婴儿引入致敏食物[26]。

大多数中国婴儿在6个月大后开始吃固体食物，约三分之一的婴儿在4 - 6个月大时开始补充喂养。这项调查显示，父母通常计划在婴儿6个月后和一些9个月后引入固体食物和过敏原。一些高危人群的父母报告计划在12个月后给孩子喂固体食物。有过敏性疾病史的家庭计划在12个月前引入所有过敏性食物的人数明显减少。

相当大比例的父母表示害怕孩子食物过敏。他们还担心孩子会拒绝吃固体食物。此外，儿童何时、如何接触固体食物也会受到过敏性疾病家族史的影响。美国之前的一项研究也表明，母体过敏史和亚洲种族是晚期固体导入[39]的危险因素。这些发现强调了尽早寻求专业意见的重要性，以便提供适当的支持和指导。

这项调查的结果是，我们现在在我们的常规产妇课程中提供关于产妇饮食的建议，以预防后代的过敏。我们还启动了一个早期引入固体物质的项目，以教育和指导高危婴儿的父母。安全及早食用过敏原(EASE)计划是由一个多专业团队设计和发起的，其中包括专攻过敏的营养师和护士，以及过敏专科医师顾问[40]。该计划包括向过敏症专科医生咨询和对常见食物过敏原进行皮肤刺刺测试，以排除现有的过敏原，然后在第一年每月进行饮食咨询和护理建议，以指导父母引入各种固体食物，包括常见的致敏食物。父母被教导要观察婴儿准备好接受固体食物的迹象，并在4至6个月开始将米粒作为第一食物，同时继续母乳喂养。他们还被鼓励尝试不同的谷物、蔬菜和水果。在婴儿每天吃固体食物后，引导家长介绍常见的致敏食物，包括牛奶、鱼、贝类、大豆、鸡蛋和花生。婴儿应该在12个月大的时候定期食用这些食物。食物过敏的早期症状被转诊给过敏专科医生并及时治疗。根据需要，父母会接受有关婴儿湿疹或其他过敏症状的护理教育。 Food allergy status is reviewed at 1 and 3 years old, or as medically needed.

在香港推行任何旨在改变婴儿喂养模式以预防过敏性疾病的本地政策，都需要社会文化的重大转变。在建议这一公共卫生政策之前，需要更多的证据。我们建议在香港进行一项全港性调查，以记录我们的调查结果是否适用于更广泛的社区，以及延迟进食致敏食物是否会增加致敏性疾病的风险。